在和平村,最愜意的事情莫過于傍晚在田間小路散步。
那時,太陽落山了,淡紅色的晚霞如詩如畫,涼爽的風迎面吹來,鼻尖彌漫田野氣息,真是心曠神怡。
這樣的時候,佳珍和佳玉便象小尾巴一樣緊緊跟隨我們。這兩姐妹,一個11歲,一個3歲半。我想了很久,要用什么詞來形容她們的聰明可愛,可是想來想去,沒有更好的詞匯。
都說農村的孩子早當家,確實如此,象珍這么大的孩子,幾乎都要負責做一家人的飯,因為天不亮,大人們就要到田里干活了。
即使象玉這樣3、4歲的小不點,也絕無條件嬌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不能相信,這么小的孩子,跟著我們走40多分鐘的路,一點不拖后腿,一下不要人抱。而且,我們走的大多是碎石路或者坑坑洼洼的土路。
對于這對小姐妹,我有著說不出的喜愛。珍,是我見過最快樂開朗的小女孩,永遠笑聲飛揚,精力充沛。而且膽大心細,釣蝦捉蟲摸螺絲,樣樣會玩。
而小小的玉,那雙清澈的眼神,是對“天真”最好的詮釋。如果說珍是我們在和平村的向導,玉則是我們的開心果。
常常被這對小姐妹的快樂和天真所感染。那天傍晚,我們又到田間散步,滿眼都是蒼翠欲滴的濃綠,野花開著,青蛙唱著,蜻蜓飛著,水稻舞著。
但見珍突然張開雙臂奔跑起來,仰頭高喊:我們被綠色包圍啦,我們被綠色包圍啦——
她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那么恣意,那么張揚,我們的嘴角不知不覺浮現笑容,而玉,竟然奶聲奶氣地吟誦起兒歌來。難道她讀懂了這般意境?
有一次,我問珍:你從來沒有過煩惱嗎?
她俏皮地搖頭:沒有沒有。
我:難道你從來沒有被同學欺負過?
她:有的有的。
我:他們欺負你的時候,你怎么辦呢?
她:我就哈哈一笑唄。
RONR告訴我,珍和玉的父母其實經常會罵她們,諸如笨、蠢這樣的字眼時不時都會蹦出來,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們的開朗和自信。
我想,這或許與農村的生活方式分不開。象和平村這樣的地方,家家戶戶關系親密,他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孩子們互為玩伴,基本上可以說是吃著百家飯長大,他們的身心是自由的,象田野一樣無所羈絆和束縛。所以,即使偶有父母斥罵,也如一陣風般快速吹散,不曾在心里留下傷痕。
這樣的幸福,叫多少城里的孩子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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