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侮辱
云南大學鼎新公寓3棟317寢室發(fā)生大四學生馬加爵殘殺同室同學4人的“2.23”重大殺人案，公安部發(fā)布A級通緝令后被很快捕獲，引起全國震動。通緝令照片上顯示，馬加爵的面目猙獰，肌肉發(fā)達，這讓很多人以為他頭腦簡單、性情暴戾，其實外界對他有很多誤讀的地方。
曾住隔壁316寢室的兩位同學表示，媒體報道他報復(fù)心理強，說他經(jīng)常受人差遣去食堂打飯，心里有怨氣卻不敢言語，就暗地將口水吐在同學飯盒里，純屬子虛烏有，因為同學們沒有這個習慣，他這樣獨立的人也不可能受人差遣。有報紙說他崇尚暴力，理由是他愛看恐怖片、愛擺弄刀具，同學認為這些對一個男生來說，再平常不過。事實上，他雖然性格內(nèi)向，對同學平時還是友善的。一位同學說他和馬加爵橡膠并不深，但經(jīng)常找他借電腦的U盤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大二時他借錢買了一臺二手電腦，也樂意借給同學用。有報道稱“他同寢室室友間的積怨越來越深，嚴重時甚至動手打人”，同學說從未聽說他動手打人。平時，他是一個低調(diào)而且冷靜的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喜歡與人深交。一位曾與他同室一年的姓戴的同學說，他“很有韌性”，有一次與馬產(chǎn)生了一點小糾紛，倒是自己脾氣大一些，把杯子往地上一摔，說“你想干什么！？”，對此舉動，一般年輕人都要針鋒相對了，但是馬瞅了他一眼，低頭想了一會，然后抬起頭平靜地說，“你以為我怕你呀？”。
同學們表示，總體上，馬屬于大學校園里“沉默的大多數(shù)”：學業(yè)中下，貌不驚人，沉默少言，沒有什么文體特長。但了解他的人知道，他“非常聰明”。不少人評價他“思維慎密”，比如，他打牌出牌嚴密，很少輸牌；中國象棋下得很不錯；報紙上有一些智力題，同學們在一起研究時，他經(jīng)常第一個報出答案；還愛好無線電。到后期，他經(jīng)常逃課，睡懶覺，上網(wǎng)，聽音樂，往往是考試前看一個通宵的書，考試就過了。在許多同學眼里，馬加爵甚至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有時候大家一起看喜劇電視，一些很俗套的搞笑情節(jié)，大家都沒笑，他卻“傻笑個不停”。平時不多的笑容，也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孩子那種純樸憨厚的笑。在他身上，大家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道德品質(zhì)方面的問題，比如欺騙、偷竊等。正因為如此，大家絲毫不能把他同后來的行為聯(lián)系起來，以至于有同學說他“深藏不露”。
其父告訴媒體，2000年他與老伴帶了6000元錢送馬到云南大學讀書，交完學費，夫妻倆把剩下的錢全部給了兒子。后來，馬加爵在給父母的信中寫道：“爸媽，在校門前的天橋上，偷偷落淚望著你們離去……，親情總是很感人，讓人心酸……，你們千萬要保重啊……，我什么時候才能報答你們……”。信中還說，他覺得自己家族里的十幾個兄弟姐妹，人人都比他強，在學校里也覺得很沉重，“雖然是大學生，我卻絕對不能與十哥相比……，很多人比我老練，讓我很自卑”。
馬加爵生活非常艱苦，“大學四年就那么幾件衣服，常常兩個饅頭一杯水就過一天”。有一年助學金貸款沒發(fā)下來，他沒錢買鞋，呆在宿舍里幾天都沒上課。
馬加爵非常在戶外人對自己的評價。他的內(nèi)心深處，有自己看重的做人原則。比如，大家一起打牌的時候，如果因為他出錯牌而埋怨他，他會抱歉地笑笑；而一旦有人說他作弊，他會非常生氣。
馬加爵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嗜好，包括一年四季洗冷水澡、深夜里愛唱歌，可能是他壓抑內(nèi)心的一種宣泄。大二時，常常一日三餐難保的他突然借錢買了一臺二手電腦，讓室友們大跌眼鏡。后來，這臺電腦的主要用途是上網(wǎng)和聽音樂，他沉迷其中，電腦成了最好的朋友。警方后來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光顧暴力、色情、恐怖網(wǎng)站。大學四年中，他學習上勉強應(yīng)付，而在社會交往上十分封閉自己，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臨近畢業(yè)，大家紛紛忙著找工作，他卻連最基本的個人簡歷都沒有制作。
馬加爵的殺人動機是因為“被冤枉”打牌作弊嗎？隔壁寢室和他打過牌的姓黃的同學認為，平時他自認為“被冤枉”時，至多會把牌一摔，加以反駁。他殺人的起因可能在于“吵出的很多東西”，讓他受到極大傷害。案發(fā)前幾日的一天，他和邵瑞杰等幾個同學打牌，邵懷疑馬出牌作弊，兩人當眾發(fā)生爭執(zhí)。邵說，“沒想到你連玩牌都玩假，你為人太差了，難怪龔博過生日都不請你……”。這兩句話給馬加爵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邵瑞杰是他在班上唯一的知心朋友，兩人同住一室，而且是廣西老鄉(xiāng)，放假時常常相伴回家。馬加爵后來向警方承認，他最想殺的是邵瑞杰，自己的郁悶積蓄已久，這句話是個導(dǎo)火線，“我覺得我太失敗了”，“我覺得他們都看不起我”，“他們老是在背后說我很怪，把我的一些生活習慣、生活方式，甚至是一些隱私都說給別人聽。讓我感覺是完全暴露在別人眼里，別人在嘲笑我?！?br />《南方周末》2004.4.1B4版《有感于馬加爵父親的自責》
馬加爵出事后，其沒受過教育的父親、農(nóng)民馬建夫?qū)懶艅駜鹤油栋缸允?。“他好些日子沒有從自家屋里走出，他感到很丟人，即便在家，也把頭埋得很低”。馬父對記者說：“殺人是一種罪過，他對不起任何人…，他殺了人，干嗎要（逃）跑？他應(yīng)該自首！為什么還要全國上下這么多人，為了找他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應(yīng)該呀！現(xiàn)在，我就想跟兒子見上一面，當面問問他，到底為什么要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無法避免了，我也無可奈何。我現(xiàn)在希望人們把馬加爵的事當成一個教訓，我們愿意做這個反面教材，希望別的家長能和自己的孩子多溝通一些，避免這樣的悲劇再發(fā)生…。出事以來，全國的民警都很辛苦，我想通過你們向他們道歉，我覺得我對不起他們。第二，我替受害者家長傷心，他們也不容易，我對不起他們。第三，至于我兒子是不是殺人犯，我相信公安部門是公正的”（見《新京報》3月16日、17日）。
《馬加爵案昆明開審》記者張文凌，摘自《中國青年報》2004.4.23第7版
昆明市中級法院公開開庭，審理一天后休庭，將擇期宣判。昆明市檢察院指控：云南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生物技術(shù)專業(yè)學生馬加爵，今年22歲，于2004年2月10日在該大學鼎鑫學生公寓和同學打牌過程中發(fā)生沖突，產(chǎn)生殺害唐學李、邵瑞杰、楊開紅、龔博4人的念頭。2004年2月13日至15日，馬采取“用鐵錘打擊頭部致顱腦損傷死亡”的同樣手段，將唐學李等4人逐一殺害，并把被害人尸體藏匿于宿舍衣柜內(nèi)。馬作案后，于15日晚乘火車逃離昆明。3月15日晚馬在海南三亞市被抓獲歸案。部分人大代表、政協(xié)委員，4被害人親屬，被告的父親和姐姐，記者和群眾100余人旁聽了庭審。各地媒體記者上百人云集法院大門外伺機采訪。
庭審開始，公訴人宣讀了起訴書。3受害人家屬代理律師出于告訴馬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的象征意義，宣讀了向馬索賠共計83萬元的民事訴訟狀。馬明確承認起訴書指控屬實，回答法庭詢問殺人動機是“因為氣憤、想不開，吵架以后想不開”。殺了第一個人唐學李后，“很害怕、睡不著”，“因為沒地方可睡”，就仍舊睡在這間宿舍，但是“3天沒有睡著，只是躺著”，承認殺人后“很后悔”，并說明用塑料袋套住受害者尸體的頭是“怕他們看我”，也承認被害人家屬索賠的“要求合情合理，我無話可說，我該賠償，但我沒那么多錢”，自己只有“一臺電腦”，說“感到很為難”。馬還說，在三亞躲避期間買了復(fù)讀機和10盤磁帶，是“因為很想念親人、朋友、同學，想和他們說話，想每人給他們寄一盤，說了兩盤，不想說了，只說一些朋友間的話”，承認逃亡期間看到通緝令后，并“不想”自首。云南省司法精神病鑒定委員會對馬進行了司法鑒定，認定具有完全責任能力，馬也認可了鑒定結(jié)果。馬還否認當時在殺人現(xiàn)場有過反抗和搏斗。
庭審中，馬加爵雖然流了淚，總體顯得冷靜理智，情緒控制也好，始終低著頭，偶爾抬頭回答問題，回答的聲音清晰，反應(yīng)敏捷。馬的父親和姐姐默默坐在最后一排，馬進來時其姐禁不住嗚咽起來，并在庭審中淚流不斷，幾次離開座位出去，其父一直雙眼通紅、埋頭扶額，押走馬后父女倆幾乎癱倒在椅子上。結(jié)束前，馬作了最后陳述：“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謝謝你們。我這案子受害人太多，其實我認為自己的家里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對不起他們，我再也沒機會報答他們了。其他家庭我也對不起，我希望所有受害者家庭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好好活下去。自從被公安機關(guān)抓獲以來，通過他們，我知道有很多人在關(guān)注我，我謝謝他們。我知道這個案子很殘忍，我不想逃避責任，希望法院判處我極刑，希望我的同齡人吸取教訓。凡事想開點?！?br />《為犯罪心理畫像》摘編自《南方周末》第1057期2004.5.13A5版記者沈穎
4月24日，昆明市中級法院以故意殺人罪一審判處馬加爵死刑。在判決書上，關(guān)于犯罪動機只有“瑣事積怨”四個字。人們按照常規(guī)邏輯推導(dǎo)，馬加爵的犯罪誘因是：由貧窮導(dǎo)致自卑，由自卑導(dǎo)致極度自尊，當脆弱的自尊受到傷害，就產(chǎn)生瘋狂的報復(fù)。但是，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教授李玫瑾3月26日開始對此案進行獨立調(diào)研后，逐步得出自己的判斷，認為馬加爵的悲劇更多的是由于其人格缺陷釀成的，并寫出了長達萬言的犯罪心理分析報告。報告指出，馬加爵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只能和自然頻率接觸較高的少數(shù)同學交往。即使和交往最密切的同學、老鄉(xiāng)之間，每個月至少有1至2次爭吵，這屬于較高的人際沖突頻率，意味著他在處理人際沖突方面的能力很差?！芭c他發(fā)生沖突的同學大多同他一樣，也住在貧困生宿舍。”他還時常因為一點小事而出現(xiàn)強烈的反應(yīng)，表現(xiàn)過分的情緒化。當他少年時代聽到父母吵架，甚至動了殺死父親的念頭。他對吵架極為敏感與憤怒，而且漠視生命，很容易引起“殺人”的沖動。他的思維方式另一個顯著特征是，幾乎一切都是以“我”為出發(fā)點。心理學研究表明，許多有嚴重心理障礙的人、許多犯罪人的突出心理特征之一，是談?wù)撊魏问虑闀r，都以“我”為主題詞，“我”字的出現(xiàn)頻率極高，從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換位思考。李教授認為，馬加爵的個性特征典型地屬于，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加以疏導(dǎo)和控制的“危險人格”。
《好好珍惜自己——馬加爵真心認罪》摘自《中國青年報》2004.6.1B1版檢容獨家報道
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判處死刑的馬加爵卻顯得平靜而輕松。筆者在看守所和馬加爵的交流竟是談笑風生，好多次，他笑得眼睛瞇成了縫兒。也許，死刑判決對他倒是一種解脫。筆者問他“讀書多年，有沒有關(guān)系很不錯的同學”時，他歷數(shù)了小學、中學幾個同學的名字。再問他“大學里有沒有”時，他低沉地答道“有啊，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了”。聲音里有一種痛苦的嘶啞，原本平靜的表情明顯地有幾分痛楚，隨后是一陣沉默。原來，他指的是邵瑞杰，使他痛苦的正是自己殺害了最好的朋友。問他是否上訴時，他回答得很堅決“不上訴”，理由是“應(yīng)該為自己（行為）的罪過承擔責任”。問他當時有沒有聽到宣判時，他說姐姐在旁聽席上讓他上訴，以便能夠多見她幾次，“我都聽到喊聲了，心里很難受”。他承認，心甘情愿地認罪伏法也是對四個受害人及其家屬的一種贖罪。在回答問題，怎么會讓四個與自己同窗三年多的生命莫名其妙地葬送在自己“憤恨”的榔頭下時，他說，“連自己也不明白怎么會做出那種事情來”。最后，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向人們說，“好好珍視自己，不要觸犯法律”。
《成功自信快樂——給中國青年學生的一封信》微軟全球副總裁、著名華人科學家李開復(fù)摘編自《中國青年報》2004.6.2B1版
我發(fā)現(xiàn)，更多的中國學生需要知道的，不是如何從優(yōu)秀到卓越，而是如何從迷茫到積極，從失敗到成功，從自卑到自信，從惆悵到快樂，從恐懼到樂觀。
從馬加爵被捕后和心理學家的對話，可以看出他應(yīng)該不是一個**的人，而是一個迷失方向的、缺乏自信的、性格封閉的孩子。他和很多大學生一樣，迫切希望知道如何才能獲得成功、自信和快樂。
成功就是成為最好的你自己。作家?？思{（美）說過，“不要竭盡全力去和你的同僚競爭。你應(yīng)該在乎的是，你要比現(xiàn)在的你強”。
中國社會有個通病，就是希望每個人都照一個模式發(fā)展，衡量每個人是否“成功”時采用的也是一元化的標準：在學?？闯煽?，進入社會看名利。尤其是在今天的中國，人們對財富的追求首當其沖，各行各業(yè)，對一個人的成功的評價，更多地以個人財富為指標。但是，有了最好的成績就能對社會有所貢獻嗎？有名利就一定能快樂嗎？
真正的成功應(yīng)是多元化的。成功可能是你創(chuàng)造了新的財富或技術(shù)，可能是你為他人帶來了快樂，可能是你在工作崗位上得到了別人的信任，也可能是你找到了回歸自我、與世無爭的生活方式。每個人的成功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最重要的是“成為最好的你自己”。也就是說，成功不是要和別人相比，而是要理解自己，發(fā)掘自己的目標和興趣，努力不懈地追求進步，讓自己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好。
成功的第一步，把握人生目標，做一個主動的（編者加：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人。我認為，人生“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最大的影響力（inpact），能夠幫助自己、幫助家庭、幫助國家、幫助世界、幫助后人，能夠讓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好、更有效率，能夠為他們帶來幸福和快樂”。人生目標不是一個口號，而是自己最好的智囊，能不斷幫助自己解決工作和生活（編者加：交往、學習）中的難題。只有你自己能從你自己的心里找到你的人生目標。馬加爵也悟出了人生目標，只可惜他是在案發(fā)被捕后才悟出的。他說：“姐，現(xiàn)在我對你講一次真心話，我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出在我覺得人生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么……，在這次事情以后，此時此刻我明白了，我錯了。其實人生的意義在于人間有真情”。成功的第二步，嘗試新的領(lǐng)域，發(fā)掘你的興趣。為了成為最好的你自己，最重要的是要發(fā)揮自己所有的潛力，追逐最感興趣和最有激情的事情。如何尋找興趣和激情呢？做自己有才華的事容易出成果，但不要因為自己做得好就認為那是你的興趣所在。成功的第三步，針對興趣，客觀地評估距離自己的興趣和理想還差些什么，了解和把握自己的能力，制定具體的、可衡量、可實現(xiàn)的階段性目標，一步步向自己的理想邁進。惟有接觸你才能嘗試，惟有嘗試你才能找到你的最愛，“只有那些不敢嘗試的人，才是絕對的失敗者”。
自信是自覺，而非自傲。好的自信是自覺的（編者加：就是具有自知力的），很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自覺的人不需要靠成功來增強自信，也不會因失敗而喪失自信。自信的第一步，不要小看自己，多給自己打氣（編者加：哪怕是一個“小成功”，通過不斷積累“小成功”，去實現(xiàn)大的成功）。雖然馬加爵很聰明也很優(yōu)秀，但他從沒有真正自信過，他說“我覺得我太失敗，同學都看不起我，……很多人都比我老練，讓我很自卑”。其實，自信的秘密是相信自己有能力，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中國式教育認為，人的成長是不斷克服缺點的過程，所以老師更多是在批評學生，讓學生彌補最差的學科（編者加：家長更多是在批評孩子，讓孩子不斷克服自己的缺點）。但是，人才的價值在于充分發(fā)揮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美國蓋洛普公司的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在成長過程中，都試著“改變自己的缺點，希望把缺點變?yōu)閮?yōu)點”；而少數(shù)最快樂、最成功的人的秘訣是，“加強自己的優(yōu)點，并管理自己的缺點”，就是把大部分精力花在自己有興趣的事情上，從而獲得無比的自信。每個人每天都可以（為自己）找到一件成功的事情。自信的第二步，從成功里獲得自信，從失敗里增加自覺。有勇氣嘗試新事物的同時，也必須有勇氣面對失敗。自信的第三步，自覺地定具體的目標，虛心地聽他人的評估。培養(yǎng)自信也要設(shè)定具體的目標，比如，在學校不舉手發(fā)言的人“每天舉一次手”。情商中的自覺是指：有自覺的人不會過度地自我批評，也不會天真地樂觀，他們能公平、客觀地評價自己，會坦誠地面對自己的能力極限，會在接受挑戰(zhàn)時作客觀的風險評估，還會主動要求周圍的人給自己批評和反饋。一方面，別人（編者加：當然不是一兩個人）眼中的自己更為客觀，另一方面，別人眼中的自己才是真正存在的自己。獲得坦誠的反饋特別是幅面的回饋并不容易。馬加爵說：“同學都看不起我”（編者加：原因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也是缺乏和同學交流的結(jié)果）。其實，坦誠的交流和真心的朋友或許都可以幫助馬加爵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快樂比成功更重要?？鞓纺軒沓晒Γ晒Φ哪康氖菐砜鞓?。快樂的第一步，接受你的父母、環(huán)境、自己。每個人都要學會接受“不能改變的事情”。其中最不能改變的是父母，最應(yīng)接受的也是父母。當你開始為自己而生活，接受并喜歡自己，接受并接近你的父母，接受環(huán)境中不能改變的事情，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開始快樂了?？鞓返牡诙?，宣泄你的情感，控制你的脾氣。和馬加爵交談過的心理學家認為，他“在精神上一直是孤獨的，因為他總不愿與人交流，不愿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他給親人的信上也說，“我這個人動情的話歷來就講不出口”。事后他也想到，“逃亡的時候覺得自己傻，可以選擇吵架就算了，沒有必要殺人”。中國人總認為矜持、含蓄是美德。在今天的時代，直截了當?shù)臏贤ǜ鼮橹匾?。當然，在感情問題上，直接溝通也需要技巧。當你怒火中燒時，又需要自覺和自控。如果自控不容易，就請別人隨時提醒你。快樂的第三步，有人分享快樂加倍，有人分擔痛苦減半。與人溝通是提升你的情商和快樂的唯一方法。與世隔絕的人只會越來越苦悶。不要像馬加爵那樣總把話悶在心里，只對日記傾訴。他說，“我在學校一個朋友也沒有，我在學校那么落魄，……在各種孤獨中間，人最怕精神上的孤獨”。其實，馬加爵能看清自己的困境，可惜他將自己鎖在自我封閉的牢籠中，讓仇恨把他帶向毀滅。交朋友時，不要只看朋友的嗜好和個性，更重要的是，你需要一些會鼓勵人的、樂觀的、幽默的、誠懇的、有同情心的、樂于助人的、愿意聽人訴說的朋友。我希望你也在尋找好友的過程中，讓自己成為這樣一個會鼓勵人的、樂觀的、幽默的、誠懇的、有同情心的、樂于助人的、愿意聽人訴說的人，并盡力去幫助你周圍的親人和朋友。唯有更多人愿意付出，快樂才能更迅速地經(jīng)過人際網(wǎng)擴散。
我一直信奉做事的三原則是：有勇氣來改變可以改變的事情，有度量接受不可改變的事情，有智慧來分辨兩者的不同。
祝福中國的學生：當你碰到挫折時，能用這三個原則，以度量、勇氣、智慧來幫助你渡過難關(guān)。
祝福中國的學生：當你追求成功、自信、快樂時，不要忘了成功是多元的，不要忘了自信是自覺而非自傲，不要忘了快樂的人總能理解、接受和喜歡自己。
祝福中國的學生：當你逐步獲得成功、自信、快樂時，會發(fā)現(xiàn)一個良性循環(huán)：從成功里得到自信和快樂，從自信里得到快樂和成功，從快樂里得到成功和自信。
祝福中國的學生：當你擁有成功、自信、快樂后，不要忘了幫助他人獲得成功、自信和快樂。
 
討論：
１、馬家爵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２、造成慘劇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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