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現(xiàn)在正在加緊籌備成立一所全新的大學——南方科技大學。這所大學的校長也是通過一種獵頭公司在全球遴選的方式產(chǎn)生的，最后是中國科技大學前校長中國科學院院士朱清時先生當選。朱清時校長當選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辦大學首先要去官化、去行政化”。

　　巖松，怎么看待他的這份表述？

　　白巖松(評論員)：

　　雖然剛剛只有了一個校長，但是我們好像已經(jīng)對未來的這所大學產(chǎn)生了巨大的期待，好像就是一張白紙就要作畫了，我們希望這幅畫上能夠畫出教授治校，畫出學術(shù)自由，畫出大學自治等等。但是真開始畫了的時候，還會不會有我們想象的這么好，它會不會成為烈士？

　　主持人：

　　我們先通過一個短片了解一下朱清時院士當選的一些情況。

　　解說：

　　“如果把這個南方科大的生化系整成全球前幾位您就牛了”，“一定要找真才實學的，工資給開高點”，“哪個局長、處長給您寫條子啥的碰理它，您把它貼到這里來，我們替你人肉他”。這是近日剛剛上任的深圳南方科技大學校長朱清時說出的幾條建議。人們戲稱為是網(wǎng)友對朱清時的“約法八章”。雖然其中大多是以輕松的語氣提出了期望，但也不乏有一些嚴肅深刻的建議。比如堅持學者治校，對社會上的不良風氣一定要抵制。

　　隨著南方科技大學初見眉目，朱清時這個名字也被人日益關(guān)注。今年教師節(jié)當天，朱清時從深圳市代市長王榮手里接過聘書，正式成為了南方科技大學創(chuàng)校校長，聘期五年。值此，歷時長達一年的全球校長遴選活動總算是塵埃落定，朱清時成為了我國第一個由國際獵頭公司全球選聘的大學校長，這在中國教育史上前所未有。

　　深圳市代市長王榮鼓勵朱清時“放手去干，你全力以赴，我就全力支持”。南方科大成立籌備辦公室主力梁北漢說，“能請到他來全面主持南方科大的工作，是深圳的幸運”。就連來南方科大進行籌設(shè)考評的廣東省高校設(shè)置評議委員會專家組也對深圳的眼光表示欽佩，覺得“找對了人”。

　　朱清時在選聘南方科大校長之前，曾在中國科技大學擔任過十年的校長，之前他就曾多次呼吁，停掉以行政為主導(dǎo)的高校評估方式，改變高校官樣化、行政化。關(guān)于高校評估，他曾比喻說，“我們都是坐載貨車里了人，突然發(fā)現(xiàn)火車走錯方向了，但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跳車”。

　　外界認為，也正是朱清時的這種創(chuàng)新理念，才使得他成為了南方科大校長的第一人。

　　主持人：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比如說一個大企業(yè)用全球遴選的方式選出CEO。但是高校選校長用這種方式，特別受到人們的關(guān)注，你覺得關(guān)注點在什么地方？

　　白巖松：

　　因為獵頭公司的出現(xiàn)，一下子就使朱清時本身當校長的過程具有了去官化和去行政化的一個明確的指向，雖然他自己也是這么說的。因為習慣性的大學校長，要么是教育部或者是政府直接任命，但這個是在200精英當中最后選出來了的，縮小到5人的名單里頭，最后在這5人名單里頭全票通過，選了朱清時。而且朱清時是在去年年齡等等因素到了，結(jié)束了在中國科技大學十年的任職，那兒有了一個退休的概念。而63歲的時候重新成了一個大學的校長，本身這個過程當中，就給了人很多興奮的期待。

　　主持人：

　　剛才短片里面說了一句話，南方科技大學選朱清時叫“選對了人”，選朱校長，對在什么地方？

　　白巖松：

　　我覺得首先這是對未來的一種期待。你要單純說他個人，他既有過十年的中國科技大學的頂尖大學的校長的生涯，同時在牛津、劍橋，包括麻省、理工都當過客座的教授、工作和研究過，也有這種國際的視野。

　　另一方面恐怕很重要的一點，來自于他在過去這么多年里頭的一些行為，深得“南風窗”的深圳在期待當中符合它的一種遴選的目標。比如說他也兩大動作是成為新聞人物的，一個是在大學擴招潮的時候，他給拒絕了，中國科技大學不干這事。另外，在整個高校評估的過程中，這時各個大學都高度的重視，鮮花等等都有，科技大學連鮮花都沒送過，叫原生態(tài)評估，你來吧，來了就看。

　　主持人：

　　該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白巖松：

　　對。甚至評估組的成員去聽他大學的課的時候，連凳子都沒給準備，我想這是一個因素，他的很多的理念得到了人們的贊許。

　　另一方面，其實63歲依然年富力強，我覺得這一點來說，應(yīng)該是選對了。

　　主持人：

　　選對了人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什么？他受的益又是什么？

　　白巖松：

　　每個人會有每個人的判斷，但是我覺得這種判斷。這種判斷從我的角度來說，更多的是一種期待，首先我期待的是未來走進這所大學的所有的學子們將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他們不是受益者，前面說的跟花兒似的，都沒有用。第二個，我希望是走進這所大學的教授和老師們會成為受益者，可以把自己的才華更在去官、去行政化等等因素當中完全地展現(xiàn)出來。第三個，我最大希望的是中國整個高校教育受益，為什么呢？鉆進這樣的一條“鯰魚”來，透出了一種改革和“南風窗”的一種氣息，使大家詬病很多的中國的大學教育，因為這條“鯰魚”也會發(fā)生很多我們期待的積極的變化。

　　主持人：

　　在短片里面，深圳市長王榮說，你全力以赴，我全力支持，恐怕這也有就試驗田以充分的土壤？

　　白巖松：

　　其實深圳這幾年也在思考“特區(qū)不特”，曾經(jīng)導(dǎo)致過深圳的領(lǐng)導(dǎo)跟寫博文的人要直接對話，我相信深圳人這幾年也在思考這樣的問題，很多因素都在變。在高校的領(lǐng)域里頭，它有走出了這樣一個帶有創(chuàng)新性質(zhì)的模式，我覺得對深圳來說也是非常重要。

      主持人：

　　接下來我們就聽一聽這條新聞的當事人朱清時校長本人是怎么說的？

　　朱校長，您好。

　　朱清時(南方科技大學(籌)創(chuàng)校校長)：

　　你好，主持人。

　　主持人：

　　朱校長，當時您對媒體說過這么一句話，遴選委員通知您的時候說，這可能是您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業(yè)。在此之前，您沒有考慮過要選這么一個校長，為什么這句話打動了您？

　　朱清時：

　　最重要的事業(yè)我理解是指辦南方科技大學是中國高等教育改革的試驗田。因為在于過去這些年中間，一直在為中國的高等教育改革奮斗，爭經(jīng)費、爭政策、爭各種條件，但是當我臨退休的時候，這些條件能力沒有得到，所以我們的改革實際上沒有完成，我自己也一直覺得遺憾?，F(xiàn)在深圳市用了這么大力度建這個學校，推行改革創(chuàng)新，條件都具備了，讓我們來干，當然我馬上就被打動了。

　　主持人：

　　朱校長，您當過十年的中國科技大學校長，當時有很多目標，您也是受制于各種因素沒有實現(xiàn)，現(xiàn)在想起來，最大的到底是受制于什么？

　　朱清時：

　　中國高校最大的受制因素是行政化趨勢，或者是上級的行政干預(yù)，學校管理體制的行政化趨勢，以至于學校這樣一個學術(shù)機構(gòu)不能按照教育的規(guī)律來辦，而是以行政化的行政命令的方式我來辦。

　　主持人：

　　朱教授您曾經(jīng)講過，當了校長以后，要去官化、去行政化。去行政化未來南方科技大學行政人員在這學校里面會充當一個什么角色，它的比例會壓縮到一個什么樣的比例？

　　朱清時：

　　行政人員在南方科技大學將還原他們的本來的定位，就是為他們?yōu)閷W校，為教授服務(wù)。所以南方科技大學的行政人員將沒有任何行政級別。說到底，南方科技大學本身也沒有任何行政級別。這樣一個大學將憑自己教學科研中的成就贏得社會的尊重，而不是靠行政級別贏得社會的尊重。所以我們的行政人員沒有級別，不是科長，不是副處長，不是處長，也不是副局級，他們都是像秘書一樣的辦事員。但是他們的待遇或者他們的薪酬、退休的福利，都是隨著他們工齡在增加，所以他們個人物質(zhì)上沒有什么損失，只不過他們不是官員了，以保證他們?yōu)榻淌诜?wù)。

　　主持人：

　　謝謝朱校長，稍后我們有更多的問題再連線您。

　　巖松，聽完剛才朱校長對于去行政化的解釋，您有什么感想？

　　白巖松：

       非常地開心，非常欽佩。因為他這里最關(guān)鍵的一個詞是“服務(wù)”，也就是說他為什么要提到行政人員在高校里頭是為教授、為學生們提供服務(wù)，這就回歸了本位。如果要是在高校，我們一直記住這樣一個句話，大學之所以為大學應(yīng)該擁有很多的大師，而不是擁有很多的大樓或者說是大官。在這樣一個情況下讓行政的人員回復(fù)到服務(wù)的角色就可以使教授、使老師學子們的才華進一步地展現(xiàn)出來，反過來說，我相信朱校長本身也不應(yīng)該有任何的級別，是副部級、正局級等等。那么，這一點就符合了他說去官化和去行政化，而背后真正的支點回到了那四個字，要讓教授治校，大學成為大師的大學。

　　主持人：

　　剛才朱校長也說過一句話，他說最后讓這些教授贏得別人尊重的并不是說你有多少級別，而是你真正的學術(shù)的實力。

　　白巖松：

　　沒錯，其實我相信朱校長也非常清楚，一談到高校的改革的時候，我們有三方面的期待。一個是更多的學術(shù)自由，一個是大學更自治，一個就是教授治校。可能種種因素，校長只談了教授治校，但是我覺得透過他的思路里頭，前兩者恐怕也會有所突破。當這種去行政化和去官化之后，營造了更加濃郁的氛圍之后，學術(shù)的自由會得到更大的彰顯。我們總提自主創(chuàng)新，但是總把重心放在了創(chuàng)新上，我說應(yīng)把重心放在自主上，沒有自主何來創(chuàng)新。

　　主持人：

　　您現(xiàn)在收看的是正在直播的《新聞1+1》，稍后我們會繼續(xù)關(guān)注此事。

　　解說：

　　朱清時從最初的200多人的全球名單中脫穎而出，在最后的5人名單遴選時，被16位專家委員全票通過，其中的一位專家就是著名的香港大學創(chuàng)校校長吳家瑋。

　　吳家瑋(南方科技大學(籌)校長遴選委員會委員 香港科技大學創(chuàng)校校長)：

　　第一，要懂得國情，因為我們中國的大學的制度是黨委領(lǐng)導(dǎo)下的校長負責制，其實我甚至于提出黨委領(lǐng)導(dǎo)下的黨委負責制，跟國外的公立大學校董會領(lǐng)導(dǎo)下的校長負責制其實是可以接軌的。第二，學問要相當強，要在世界一流大學里面能夠做到正教授，而且是有相當成就。第三，需要有經(jīng)驗，就是治學的經(jīng)驗。第四，最好是有相當好的網(wǎng)絡(luò)。在國內(nèi)國外，你要知道人家，人家也得知道你，真正能夠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并不多。從開始我自己心里就看中了朱清時校長。

　　解說：

　　定位為高等教育試驗田的南方科技大學，將改掉目前高校行政主導(dǎo)的局面，而能否在未來真正實現(xiàn)學者治校，教授治校，也成為多方期待的焦點。

　　在9月10日頒發(fā)證書的儀式上，朱清時對深圳代市長王榮表示，希望能一攬子審批通過南方科大的五年發(fā)展規(guī)劃。而作為籌備辦主任，梁北漢也對我們表示，作為市屬的高等院校南方科大將享受到市財政的全額撥款而未來學校的人事工作也將完全以校長為中心。

　　梁北漢(南方科技大學籌建辦主任)：

　　我想這個主要是給校長更大的自主權(quán)，讓他來了以后，用什么人才，根據(jù)他的辦學理念，他的辦學思路，包括這個學校的學科限制由校長提出招聘什么人才。

        朱清時：

　　學校領(lǐng)導(dǎo)干部中間就有接近一半的是由教授們選出來，教授們能來當?shù)?，比如像教?wù)長、總務(wù)長、科研長、秘書長這樣的，而他們也將進入學校的領(lǐng)導(dǎo)班子。

　　吳家瑋：

　　教授治校不是說教授什么行政事情都來管，而是在學術(shù)方面，他應(yīng)該有這樣的一個權(quán)，你先找到好的教授，然后你就要讓他有這個治校的權(quán)利，然后你就要尊重他，這樣就杜絕了“條子”的作用了。因為人家，比如說有什么人說這個“條子”要收哪一個學生，要收哪一個教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轉(zhuǎn)到市里，為評審委員會，之后連我都不允許干預(yù)。

　　主持人：

　　朱校長反復(fù)強調(diào)要新的大學要去官化、去行政化，我們現(xiàn)在的大學行政化和官化已經(jīng)到了一個什么樣的程度了？

　　白巖松：

　　其實我們拿最近的兩個例子來說一下，這幾天，大家討論的也特別多。像新華每日電訊9月16日，教育部剛剛評出的第五屆國家高等學校教學名師的名單，100位獲獎?wù)咧胁粠魏喂俾毜囊痪€教師只有10人，也就是10%，剩下90%擔任書記、校長等行政職務(wù)的占到90%，這本身就是一個行政化的，或者說官化的一個特別好的樣本。

　　一方面來說，很重要的一點是在我們的人才選拔和對你要獎勵你干得特別出色的時候沒有其它的方式，覺得只能給你提拔才能是對你的獎勵。我相信這里頭有很多在他沒有當官之前的確是非常棒的老師，因為他是非常棒的老師了之后，覺得我怎么獎勵你呢？又不好多給你錢，咱們這都是國家的等等，給你提拔，就用提拔的方式，不僅高校內(nèi)，我覺得這是一個普遍的現(xiàn)象，毀了多少老師，毀了到底制片人。其實他當老師，當制片人可能更合適，但是我們沒找到其它的獎勵方式，所以這是問題的一個方面。

　　可是另外一方面我們也能看到，同樣是新華每日電訊說，有的時候行政化也是逼出來的。因為高校的科研經(jīng)費劃撥、申請、職稱、榮譽、獎項評為等等都是由行政主導(dǎo)，你要是普通教授，拿項目不容易，但是你要當了科技處長，項目資金等等全有了。

　　最后我要說的這個跟朱校長緊密相關(guān)。我們現(xiàn)在最新的統(tǒng)計公報，在擴招了之后，我們學校的老師跟學生在學校之比是17.23個學生才有一個老師。但是要告訴觀眾的是，朱校長決定，在南方科技大學里將來6.8個學生就有一個老師，你想想，小班化這個時候交流會更密切，既有大師，更創(chuàng)造一種培養(yǎng)大師的學術(shù)環(huán)境。

　　主持人：

　　說到了這個學生和老師這個比例，朱校長將把這個數(shù)字定在6.8：1，這個數(shù)字怎么確定下來的？我們再來連線朱校長。

　　朱校長。

　　朱清時：

　　你好。

        主持人：

　　這個6.8：1怎么核算出這么一個數(shù)字，還這么精確，還有一個6.8？

　　朱清時：

　　第一，這個數(shù)字是早期規(guī)劃的時候定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參加。我知道，這個規(guī)劃我們還需要重新認真考慮制定它，但是南方科技大學的辦學方針是小規(guī)模、高質(zhì)量，所以這樣一個比例定性上是完全可以實現(xiàn)的。具體數(shù)字我們將依靠內(nèi)涵，跟最佳力度的配比來做，因為我們南方科技大學的目標是像加州理工學院那樣辦學。加州理工學校只有1000個本科生，1000個研究生，幾百個教師，所以他們的比例就是很高的。第二，學校目標是培養(yǎng)未來的大師級的創(chuàng)新人才，所以我們讓每個人都能得到充分的個性發(fā)展的，得到最好的教育資源。

　　主持人：

　　朱校長，您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段話，您說“校長就好像坐在來一列火車上，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方向錯了，但是沒有人敢跳下來”。一是每個人擔這個風險，再就是如果跳下來了話，他會覺得非常孤獨，因為跟主流脫節(jié)了，您現(xiàn)在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教育理念辦這樣的一所大學了，您這么辦的話，不怕跟這樣一種主流的教育理念脫節(jié)嗎？

　　朱清時：

　　不擔心。盡管與主流教育理念是不一樣，但是南方科技大學的生命力正在于它的創(chuàng)新。我覺得我們南方科技大學與其它大學比可能只是一個嬰兒，但是南方科技大學這種體制有強大的生命力，我希望我們的努力最終會使大家認識到中國的大學還可以像南方科技大學這樣來辦，而且這樣辦還有許多優(yōu)點，這個就滿足了。

　　主持人：

　　朱校長，我給您最后一個問題，你一直要強調(diào)要教授治校，但是我們知道，這所南方科技大學是在深圳市的支持下辦起來的，怎么能夠做到教授治校？

　　朱清時：

　　這件事情是我和市委市政府商量的最多的，市委市政府已經(jīng)決定，讓我們制定好南方科技大學的章程，然后把這個章程交深圳市人大審議，通過以后，就成了深圳特區(qū)的法律，以后我們就依法辦學，這樣就可以避免政府直接給學校打交道會造成的那種行政干預(yù)。當然，章程中間也會規(guī)定學校的領(lǐng)導(dǎo)核心，領(lǐng)導(dǎo)干部中間應(yīng)該至少有一半是由教授們直選產(chǎn)生了，由教授來擔任，這樣保證教授有制度上的機制，讓他們直接參與學校管理。

　　主持人：

　　謝謝朱校長給我們介紹這么多的情況。

　　朱清時：

　　謝謝。

　　主持人：

　　巖松怎么看剛才朱校長說的教授治校這種剛性保障方面？

　　白巖松：

　　其實現(xiàn)在都是一種期待，都是在白紙當中想象的非常好的一種畫面，但是它終究要落地，這第一筆是要開始慢慢畫的。在這兒只是提出三個擔心，算作是對朱校長的另一種支持。第一個，這同樣是政府主導(dǎo)的一個辦學，是深圳的市委書記王榮直接把聘書交到了校長的手里頭，說經(jīng)費全額撥付。如果有一天經(jīng)費不夠了呢？說在政府的主導(dǎo)是政府的意見會不會陸續(xù)參與呢？第二個，同樣是在中國高校的體系當中，如果其它的高校都不改革，你能孤獨多久，你要不要納入到整個評估的系統(tǒng)中。第三個，朱校長的任期是五年，假如明年開始招生，當他離任的連畢業(yè)生都還沒有。但是要檢閱一個高校辦得成不成功，取決于畢業(yè)生出來了之后，畢業(yè)生出來之后，將來會不會有反復(fù)呢？會不會成為烈士呢？我希望這樣的擔心可以換作另外的一種更開放的空間，變成對朱校長辦學思路的一種巨大支持，別讓它走樣。

　　主持人：

　　這個試驗田未來還是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白巖松：

　　我不希望這么一個試驗田。我們今天關(guān)注南方科技大學是希望明天還有更多的這樣的學校的出現(xiàn)，尤其渴望是在現(xiàn)在擁有的高校里頭也產(chǎn)生積極的變革，過去我們聽過武漢大學，聽過南京大學的改革，但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