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教育應學術和品格并重第29節(jié)教育時應注重均衡

    對真理的獻身精神往往轉化為對均衡的注重?！墩賳居⑿壑髁x：更新美國對偉大的看法》的作者，美國哈佛大學學者彼得·吉本（PeterGibbon）認為最近在看待美國歷史以及一些特殊的歷史人物時，我們明顯地缺乏均衡的感覺。   

    如果我們試圖忽略或掩蓋我們國家的過失和失敗之處，譬如轉移和殺死印第安人，對黑人的奴役和后來的隔離，二戰(zhàn)期間扣留美國籍的日本人，以及支持反政府力量的外交政策等，那么我們將得不到真理。但是如果我們過于強調反面，對我們國家的美德和成就不予重視，那么我們仍然無法獲得真理。實際上，愛國主義被定義為對國家高尚之物的熱愛，這一美德要求我們不僅僅認識到我們國家的缺點，更應該認識到我們國家民主主義的理想，這個理想一直在激勵道德的進步——至少在某些領域——并且正在縮小我們的言行之間的差距。   

    吉本說，當他在全國范圍內旅行，和學生們談論美國歷史上的人物，如喬治·華盛頓時，他們往往顯得憤世嫉俗，吹毛求疵——譬如，事實上，華盛頓本人就擁有奴隸（華盛頓雖然不像本杰明·富蘭克林似的，從一個奴隸主轉變?yōu)橐粋€廢奴主義者，但是他在死前確實釋放了他的奴隸）。吉本提醒學生們華盛頓僅僅是一個人，而不是神。他父親死的時候他才11歲。他看著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勞倫斯死于肺結核，他的繼女死于癲癇癥，他自己的臉由于天花而留下了傷疤，他的身體則由于瘧疾而不斷衰弱。當美國革命到來的時候，他不愿意擔任指揮官。他的士兵很少，沒有接受過訓練，在18世紀的超級大國——大不列顛的進攻下節(jié)節(jié)敗退：這些無疑都是事實。但是他沒有因此而放棄。他學會了躲避、撤退以及利用荒野。他強迫他自己顯得信心十足，盡管他正感到沮喪和疲勞。   

    吉本說：“我告訴學生們，華盛頓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顯示出了非凡的勇氣——不僅僅是面對子彈的勇氣，還有無論成功的可能性如何都堅持一項事業(yè)的勇氣，以及擺脫失敗，戰(zhàn)勝痛苦，勇于冒險和成長的勇氣?！?/span>   

    當戰(zhàn)爭結束的時候，華盛頓想要退休，在芒特弗農(nóng)照看自己的花園，過平靜的日子。但是新生的國家很脆弱，需要他擔任第一屆總統(tǒng)。他把國家的利益放在個人的幸福之前，為國家服務了8年。作為總統(tǒng)，他是一個專橫的行政長官，一個謹慎的政客，也經(jīng)常把榮譽置于政治之上?！叭A盛頓不像漢密爾頓那么有才氣，也不像杰斐遜那么雄辯，”吉本總結說，“但是我們的第一個總統(tǒng)具有品格?！北说谩ぜ荆骸墩賳居⑿壑髁x：更新美國對于偉大的看法》（紐約：亞特蘭大每月出版社，2002年）。   

    在處理有爭議的問題時講求均衡和公允   

    均衡同樣要求學校在處理有爭議的問題時表現(xiàn)出自己的特點，無論是對人工流產(chǎn)、死刑、同性戀，還是反對伊拉克戰(zhàn)爭等等問題。對于這樣一些在學校里以及學校周圍的社區(qū)存在的道德問題，出于對不同觀點的尊重，公立學校的教育工作者必須小心謹慎地對待有爭議的事件，以一種公平的方式對待有沖突的觀點，或者根本不去處理這些矛盾事務。   

    舉例來說，在攻打伊拉克的戰(zhàn)爭開始前，芝加哥沃爾特·佩騰高中的一批學生要求批準表演古希臘喜劇詩人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的喜劇《利西翠坦》，這是一部反對戰(zhàn)爭的劇本，在劇里婦女們發(fā)誓禁欲，直到男人們不再作戰(zhàn)。學校校長蓋爾·沃德同意了，但是堅持表演之后必須有一個小組討論會，參加討論會的包括那些支持武裝行動的人。小組討論會后，那些參與了喜劇演出的學生說他們認識到了傾聽不同觀點的重要性。薩姆·狄龍：《當學生們參與戰(zhàn)爭辯論時，學校應尋求正確的平衡之道》，載《紐約時報》（2003年3月7日）。    

    辯論對于成年人來說是一種重要的機會，可以表現(xiàn)出自己對復雜的道德問題如何進行思考。為了培養(yǎng)一種見多識廣的判斷力，一個人應該尋求哪種信息來源呢？在特定的消息來源里，我們又在獲取什么樣的觀點呢？一個人應該如何敞開心胸接受可能改變自己思維的新事實呢？在戰(zhàn)爭與和平的問題上，歷史上道德哲學家們曾經(jīng)提出了怎樣的標準來評價一場“正義的戰(zhàn)爭”呢？相對于外交努力而言，軍事干預可能帶來什么樣的長期和短期后果呢？為了讓她的學生在這個問題的兩個方面進行合理的辯論，來自阿爾布開克（Albuqnerque,美國新墨西哥州中部城市?！g者注）一所高中的一位教師在課堂上組織了一次辯論會，辯論雙方是她自己（強烈反對對伊拉克的戰(zhàn)爭）和她的一位同事（支持武裝行動）。在這一過程中，她不僅幫助她的學生獲得了更多對戰(zhàn)爭做出判斷的知識，而且還給他們上了一堂有關思考的完整性方面的意義深遠的課。   

    講授正義   

    甚至就是那些年齡很小的孩子對于公平都會有一種基本的意識。品德教育最主要的一個挑戰(zhàn)是要把那種基本的意識培養(yǎng)成強烈的社會道德意識，培養(yǎng)成一種普遍的對正義的信念。   

    什么是正義？對待別人要像別人應得的那樣。我們應該幫助學生們確認每個人都有內在的尊嚴和價值——如果一個人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是由上帝創(chuàng)造的話，那么我們每個人都有神圣的價值。沒有哪個人的價值比其他人多一些或者少一些。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獨特的、寶貴的，并且一生只有一次，不可能再來。每個人都有屬于人類的權利，這些權利來自于我們作為人的尊嚴。這些權利當中有不止302頁是在1948年聯(lián)合國的《世界人權宣言》中聲明的，包括謀生的權利，要求滿足人類基本需要的生活條件的權利等，這些權利與人類的尊嚴是相符合的。   

    然而，殘酷的現(xiàn)實是有數(shù)以百萬計的我們人類的同胞不能享有維持自身發(fā)展和維護尊嚴的條件?！豆裨谛袆印罚?/span>www/civicsinactionorg）是一種關于品德和時事的網(wǎng)上課堂（從六年級到十二年級），這個課堂上了關于全球公民的職責和權利的一課，其中包括以下這些統(tǒng)計數(shù)據(jù)：   

    13億人——四個當中有一個——缺少能保證安全的飲用水。   

    每年在全世界范圍內有將近1100萬的孩子——比紐約市的全部人口還多300萬——死于如痢疾、麻疹等疾病，而這些疾病通過簡單的注射和基本的衛(wèi)生條件就可以克服。五個孩子里面有一個在五歲以前就夭折了。   

    超過11億的孩子雖然處于上學的年齡但卻不能上學。在全世界范圍內，每六個孩子里面有一個是文盲。   

    一些全球性問題正慢慢步入悲慘的階段。在南非約翰內斯堡市一所醫(yī)院的兒科病房里，有一半的新生嬰兒攜帶有艾滋病病毒。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區(qū)，用于防止母親把艾滋病病毒傳播給孩子的藥物只能滿足極小比例的婦女所需。一位到這所醫(yī)院進行訪問的人曾經(jīng)這樣問道：“這些孩子能活多久？”一個護士回答說：“不到一年。”   

    進行正義教育還必須調查在世界范圍內富有的人和貧民之間日益擴大的差距。就拿美國來說，在過去的十年時間里，富人和窮人之間的差距正在擴大，而富國和窮國之間的差距也在日益擴大。舉例來說，盡管富裕的西方國家每年的消費都在增加，但是現(xiàn)在有些非洲國家每年消耗的東西比他們在20世紀70年代的時候減少了25%。   

    我們的孩子所居住的世界，也正由于恐怖主義和暴力沖突而對全球的和平產(chǎn)生新的威脅。當被問及什么時候，或者是否該用武力對抗恐怖主義時，每個人的觀點都可能不一樣，但是我們可以希望，所有懷有良知的人們都應該同意這條原則：“如果你希望和平，那么請為正義努力吧?！?/span>   

    學生們應該來讀一讀因不公正而遭受苦難的人的報道。在“9·11”恐怖襲擊六個禮拜以后，《紐約時報》刊出了一篇由新聞記者彼得·馬斯所寫的文章，描述了巴基斯坦的年輕人準備加入恐怖主義活動的情景。彼得·馬斯：《安羅茲·卡恩糟糕的一天》，載《紐約時報》（2001年10月21日）。文章描寫了21歲的安羅茲·卡恩，自從12歲后他每天工作12小時，每個禮拜工作6天，他的工作是用一個大錘和鑿子分解汽車引擎。他每天掙125美元。在他的前臂的皮膚下面有一截管子，是他自己不小心弄進去的。這根管子已經(jīng)在那里三年了。他說他沒有錢去看醫(yī)生，把管子取出來。他說：“我們每天就像驢一樣地工作。我們的生命就像動物的生命那樣不值錢?！?/span>   

    文章繼續(xù)寫道：“在這些年輕的男人生活的地方，全球化根本不起作用。他們相信，或者可以說被引導相信，美國——或者說他們的前美國政府（如果他們生活在這個政府的領導下）——應該為他們的悲慘命運負責?！?/span>   

    當然，孩子們沒有能力解決這些世界性問題。但是他們至少應該了解這些問題，即使當他們還在學校上學的時候，他們也應該接受挑戰(zhàn)邁出一小步，使世界變得更公正，更有愛心。如《孩子探索具有影響力的孩子》、《孩子為工程服務的指南》等書籍，以及www.dosomethingorg、wwwkidscanmakeadifferenceorg、wwwcompassion.com等網(wǎng)站為學生們提供了成為解決方案的一部分而不是問題的一部分的方法。一旦他們得知國內和國際上的問題，他們就可以發(fā)電子郵件給總統(tǒng)（president@whitehousegov）和國會代表，發(fā)表國家如何永遠保持其影響力這種深思熟慮的觀點，而當他們成為成年公民后就會更愿意去做這些事情。   

    最后，我們應該讓學生們接受挑戰(zhàn)，擴展他們對于正義的理解，正義不僅僅只針對人類，還包括其他的生物。事實上，孩子們對于動物總是有一種自發(fā)的理解能力，在培養(yǎng)一種更寬泛的正義感時我們可以用這一點作為開始。   

    有一本新書值得初中學生去學習，這就是馬修·斯卡利的《統(tǒng)治權：人類的權力，動物的苦難，以及對憐憫的召喚》。這本書毫不回避地揭露了我們社會對動物不斷升級的殘忍行為。一個人不需要把動物上升到和人類平等的高度——斯卡利就不是——就會因目前的一些實際情況而頗感不安，如那些現(xiàn)代的“工廠農(nóng)場”，為了進行有效的生產(chǎn)，在那樣狹窄、污穢以及痛苦的環(huán)境里飼養(yǎng)動物，人們如果看到的話，肯定會忍不住戰(zhàn)栗的。斯卡利寫道：“友善地對待動物并不是我們人類最重要的職責，但也不是我們最不重要的職責?！瘪R修·斯卡利：《統(tǒng)治權：人類的權力，動物的苦難，以及對憐憫的召喚》（紐約：圣馬丁出版社，2002年），第398頁。他問道，在一個把其他有意識的生命僅僅看作是生產(chǎn)單位的社會里，我們是否還能培養(yǎng)人類的尊嚴以及對生命的尊重。   

    我想到這里已經(jīng)足夠清楚，傳授知識跟培養(yǎng)道德是品格教育的兩個同等重要的目標。學生在學校證明自己品格的兩種主要方式分別是：勤勉地完成作業(yè)，尊敬地對待其他人。到這里我們也應該很清楚為什么智力發(fā)展和道德成長對于人類的整體發(fā)展以及世界的改良具有那么重要的作用。如果我們希望學生成為有能力的人，成為有創(chuàng)造性的問題解決者，去改善人類狀況，那么我們最好幫助他們提高智力技能。如果我們希望他們運用自己的頭腦對別人有所助益，而不僅僅只想自己，那么我們最好幫助他們深化道德意識。   

    如果正確理解的話，品格教育應該致力于培養(yǎng)整個人。品格更好的學生，在將來就能成為更好的公民。這是其他一切賴以建立的基礎。按照赫德森山谷社區(qū)大學品格教育學院的主任約翰·沃克的話來說，“品格教育不是我們盤子里的任何東西。它就是盤子本身”。   

    有關學生在社會、道德以及政治方面發(fā)展的研究和教學的建議，請參看謝爾登·伯曼的《孩子的社會意識和社會責任心的培養(yǎng)》謝爾登·伯曼：《孩子的社會意識和社會責任心的培養(yǎng)》（紐約：紐約州立大學出版社，1997年）。，因為推行倫理學和服務學課程，他在馬薩諸塞州的赫德森學校社區(qū)獲得了2001年國家品格社區(qū)獎（wwwhudsonk12maus）。有關赫德森學校培養(yǎng)倫理責任意識使用的學術課程資料，請參見《直面歷史和我們自己》（wwwfacinghistoryorg）。有關學術和品格教育方面的其他資料，請參看凱茜·博蘭德的《提供一門有意義的學術課程：有效品格教育十一條原則中第六條的指南》（wwwcharacterorg）以及羅恩·理查德的《智力品格：它是什么，為什么重要，如何獲得》（喬西-巴斯出版社，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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