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張政老師的科學教育理念,與“讀經(jīng)教育”理念有相似之處,即強調(diào)基礎教育要從整體入手。 目前張政老師正執(zhí)教于孟母堂,教學方法耳目一新,同學們都興趣盎然。有關科學教育的理論總結正在整理之中?,F(xiàn)將有關張政老師的教育訪談提供給大家,并希望大家來參與有關科學教育的探討。
(一) 1987年,上海。 一個叫張方的小男孩使教育界震驚。他,才13歲,考取了中國科技大學。他所在的盧灣區(qū)副區(qū)長兼教育局長王乾德躬身問小張方:“是誰教你的?” 張方告訴他:“是父親?!?/span> 他父親——張政,當時在一所中學當一名領49元月薪的清潔工。 7年以后,美國霍普金斯大學著名兒童心理學家史坦利教授來到上海,對精選的21名青少年進行SAT(學術才能測驗)。在美國,該項測驗對象是17歲高校應考生,獲單科700分以上者,屬學術才能超常者,其檔案將儲入聯(lián)邦科學院電腦。然而,在上海,一個名叫朱威的小男孩輕而易舉考到780分,獲第一名,正好也是13歲。同時,朱威進入上海交通大學少年班。朱威的啟蒙教師,又是張政。 獲SAT第二名的是張政同事之子。 張政其人被照上神秘的靈光。 (二) 張政確實當過教師。文革開始后了,他失業(yè)了。 張方降生時,他的父親張政正在擺地攤、在吆喝、在四下張望有沒戴紅袖章的人走過來,也沒有任何征兆表明將來有一天他會成為“神童”之父。著名作家理由曾寫一篇《訪神童》的報告文學,其中一章專寫張方,寫他如何被同學追打欺凌,標題即為“淚花閃閃”。 無數(shù)次閃閃淚花終于喚起張政的護犢之情。他決定讓張方留在家中,閉門不出,靠《春秋》、《史記》中的歷史故事,靠《孫子兵法》中的哲理來打發(fā)兒子的時間。 去代課的機會很少,一旦有,張政總是帶著張方,讓他在聽課的同時,也讓他知道:他父親除了是個小販、清潔工外,還有個“人民教師”的形象。 轉機恰恰源于張政代課時“揀”到的一份資料。這是一份美國科學院教育處霍爾姆茲兒童教育會議文件總匯,執(zhí)筆者是“世界級”教育專家本杰明·S·布盧姆。布盧姆在《教育過程》一文中認為:只要選擇恰當?shù)耐緩?,即可把艱深的、包括高等數(shù)學的內(nèi)容向兒童“下放”。 一個令張政再次不“安份”的念頭產(chǎn)生了:反正兒子無法接受常規(guī)的課堂教育,與陽關大道無緣,何不獨辟蹊徑呢? 他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教育都強調(diào)傳播知識為主,如果轉而以開發(fā)智力為主,那將會怎樣? 傳統(tǒng)教材是按學科發(fā)展歷史順序來“循序漸進”的,結果導致中學畢業(yè)也只學到中世紀數(shù)學水平,這樣的“循序漸進”是不是科學?張政本人學貫數(shù)、理、化。他試圖按某一主線,將這三門學科貫通起來。他很珍惜兒子的天性。他覺得所謂“人才”,首先是“人”,而后才能成“才”。那么,如何不逆兒童天性,而把艱深的概念、復雜的方法教給兒童,使其耳聰目明呢? 他,耐下心來,一一做了嘗試。 1977年,恢復高考。張政寫信給上??拼?,請他們派人來考考張方。其實,他也想考考自己:那條“恰當?shù)耐緩健笔欠褚言谀_下? 上??拼髞砹宋恍杖~的女教師。結果,張方的答卷讓她吃了一驚:數(shù)學,張方已具有大學一年級水平。 1978年,中國科技大學設立少年班,13歲的張方成為上海籍首批學員。 (三) 就在這時,歷史在他身后悄悄地翻過了他當清潔工、小販的那一頁,現(xiàn)在他的身份是:人民教師、實驗班理科組組長,在盧灣區(qū)第一中心小學的圍墻中占居一間教室。 學生:6~7歲兒童,就近招收。 智商測定:基本屬常態(tài)兒童。 如果實驗成功,他們將在6~8年時間內(nèi),完成12年(當時普教學制)中小學全部課程,并進入理工科大學深造,在20歲時,他們將比常人提前進入最佳創(chuàng)造發(fā)明期。 張政開始親自刻蠟紙、搖油印機,讓人們第一次看到了他“制造神童”的“秘方”。 “秘方”告訴人們:智慧的開啟,使兒童變得聰明,勝于知識的傳授,“神童”不在于他已經(jīng)超常獲得多少知識,而在于他超常獲得知識和運用知識的方法。即:培養(yǎng)兒童邏輯思維能力。 編寫教材的順序,張政拋棄了按學科發(fā)展歷史先后順序的做法,而是按兒童的邏輯思維發(fā)展能力。如在一步完成演繹推理的求解題中,原來一年級算術中的1+2,“進化”為代數(shù)中的a+2a,或三角函數(shù)中的Sina+2Sina;原來一年級就要求求解的應用題,從析題到解題需要二至三步推算,他使之“隱退”到后期。 張政打破數(shù)、理、化之間的學科界限,他在教三角函數(shù)時,物理就跟上力的三角解析;物理講了定量、面積的度量,數(shù)學就跟上小數(shù)運算;代數(shù)講比值,化學就跟上分子式運算…… 經(jīng)常引起張政反感的,是傳統(tǒng)教材中常讓兒童去計算生產(chǎn)隊畝產(chǎn),工廠生產(chǎn)率。他覺得教育要與時代同步,就要讓兒童接受現(xiàn)代、至少是近代科學概念。他不教單純的二十以內(nèi)的四則運算,因為他覺得那些東西兒童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學會,他的基礎訓練就是要兒童走進現(xiàn)代科學的王國。于是,在他編的教材中,出現(xiàn)了他周圍的人聽不懂,或者從不敢道給兒童聽的概念,如:線性規(guī)劃、網(wǎng)絡矩陣、拓撲變換。 ——線性規(guī)劃啟蒙。他出的題是:林曉有1角4分錢,鉛筆4分一支,橡皮2分一塊,有幾種買法?答案用座標來表示。 ——網(wǎng)絡矩陣啟蒙。圖中A、B、C三點之間有多條單向通道,要求學生將這些通道儲存在矩陣中。 ——拓撲啟蒙。一個立體幾何圖形,要求學生從一個特定視角,將其畫在平面圖上。 在二年級物理課上,張政就開始講到重心、支點這類抽象概念。他畫了幾張畫,通過畫來提問:“雜技演員走鋼絲為什么不會掉下來?鴨子被趕時為什么會跌跤?恐龍的尾巴和頭頸為何一樣長?”學生們居然都聽懂了。 張政把他編的教材命名為《兒童高等理科教材》——既符合兒童心理,又屬“高深”的學科范疇。 然而,一些家長卻被他這一“高深”嚇壞了:“會不會教出個書呆子?” 張政告訴他們,他開發(fā)的是兒童智慧,教的是方法,不需要死記硬背。孩子聰明了,自有辦法花比別人少的精力來達到目的。所以一張化學元素表,張政竟讓他們編成兒歌來“唱背”。 兒童的精力并未達到“超負荷”。二年級,實驗班在年舉行的普通話、漢語拼音、智力競賽中都獲第一,就連拔河比賽也毫不相讓,摘取桂冠。 五年以后,實驗班參加全市初中畢業(yè)生統(tǒng)考,結果,平均成績?yōu)椋簲?shù)學84分,物理80分,化學70分;“發(fā)散性思維”,對比測試,實驗班兒童的思維流暢性、變通性和獨特性與高二優(yōu)生相仿。 1984年,上海市政府教衛(wèi)辦決定:盧灣區(qū)第一中心小學“理科實驗班”作為“中小學教育體系整體改革”科研項目,由上海師大教科所接管,評估進一步整體化,系統(tǒng)化。 1985年,該班學生朱威等三人(13歲)考進交通大學。 同年,在該班基礎上,一座學制八年、中小學一貫制的上海實驗學校開始破土動工。 張政又一次獲得成功。 張政——這位“神童之父”,漫長的歲月中所走過的道路,的確如布盧姆所預言的那樣,是一條“恰當?shù)耐緩健?,并且為后人留下了一個驚喜的路標。 (本文摘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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